“他们给不了你希望,兰布西。杀死我不能改变任何。当你杀死钱南,杀死安德里克的时候,也本应该能意识到这一点。这些无法弥补你心里的空缺,它只会像黑洞一样越来越难以填补,因为你还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我平静地注视着他的眼睛,从倒影之中,我看见我的眼泪和他的同时从眼眶滑落,“真可惜,我多希望这一切都不会发生。说不定我们本来可以和正常的兄妹一样,我的哥哥。”

兰布西安静地听完了我的话,他的表情麻木而僵硬。

“杀了我。”他很轻很轻地开了口。

我低下头,沉默着没有回应他。

“你还记得妈妈在小时候经常唱给我们听的那首歌吗?”我问。

他不再给予我任何反应,于是我接着自顾自地小声哼起了那个熟悉的调子。

微弱的白光从我的手上散发出来,我感受着它们一点点渗透进兰布西的体内,攀爬上他的每一根血管,但是他很放松,没有排斥,没有反抗。

他的经脉破碎不堪,那与地狱连接给予他的自愈能力竟只能愈合表面的血肉,他早已不像一个活生生的人。

白色的烟雾附在他飘然的灵魂之上,于是他的灵魂在侵蚀中逐渐损毁、破灭、消散。

我收回了手,眼前发黑,头晕目眩地坐在了地上,忍住胃里一阵强烈的呕吐的冲动。

兰布西的眼睛失去了色泽,变得空洞无神,他只剩下一具经历过严重损毁的躯壳,无力地垂着头颅。

我从房间走了出去。

“你杀了他?”马尔福向里面瞥了一眼。

我定定地看着房间里,无言地思考着。

“我希望能给他的尸体一个安身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