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我完全是下意识地回应道。我意外地注视着他一直到他也坐下来,尽管中间隔了一人远,但我还是觉得不大习惯。

我挪开了视线。

我认为我们疏远得太久了。

他对比我还是显得十分自然了,甚至让我觉得他真的只是想来坐一会儿。

“你去哪?”他问。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我先回去找坎德先生。”

他点了点头。

“你呢?”我迟疑了几秒,还是问了出来,“你毕业后有什么安排?”

“可能回来当老师吧。”他说。

当初是他先疏远我的,如今也是他先主动来找我搭话,我没法理解他抱着怎样的想法,我不得不猜测他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说或者怎样,但他只是客套了几句就站了起来:“走了。”

我转过头,火车已经停在了那里,喷着白气。

教授们在集合各个学院的学生,大家都陆续上了车。

坐在车里无聊得使人犯困,火车启动之前我便趴在桌子上,把脸完完全全地埋进了胳膊里,双手环住肩膀。

我想这大概是最让人有安全感的姿势了,光线和噪音都很难打扰到我。

我昏昏沉沉地伴着若隐若现的汽笛嗡鸣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