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目光扫到孙婺,她又瘪起嘴“哼”了一声。

孙婺没理她,看着韩微这乖巧懂事的样子,心想她讨人喜欢也不无道理,只是胆子实在太小,连跟着她们一起来上课都不敢,可见实在是太过弱不禁风了。

韩微送完笔正要走,孙婺忽然瞟见她袖中似有纸张,便好奇问道:“韩微,你袖中藏着的,是信吗?”

听孙婺这么说,韩微身形一顿,摸了摸袖中物什,才缓声道:“是我父亲的来信,近日收到的……”

“你父亲失了独子,难免多挂念你一些。”孙尚香想起她和孙婺做的孽,愧疚心驱使下,安慰她道,“你家人也是可怜,如今我还把你带来这里,叫你与他们分离。你在家闲来无事便多与他们写写信吧。”

送信实则也需许多人力物力,书信往来其实奢侈。但孙婺想起自己之前快刀斩乱麻毁了韩微一家,也不好多说什么。

孙尚香说完,韩微仍呆站在原地,无所适从。孙婺想她大约在等自己的回应,想了想,也宽慰她道:“仆从说你整日闭门不出,在家织布,实则不需你这般辛劳,闲来出门转转也无不可。”

韩微不看孙婺的眼睛,轻轻点了点头,这才往屋外而去。她刚踏出门槛,便撞上了总是掐点上课的陆逊和陆绩。

韩微很有规矩,唤了两人表字,点头算是行礼,便离开了书院。

孙婺正要转头,忽然觉得不对。韩微认得陆绩不奇怪,毕竟陆绩在曲阿时便总与自己在一起,可她整日不出门,怎么也认得陆逊呢?

想了想,她又不由觉得自己简直草木皆兵。她们住在陆家祖宅旁边,当了一个多月的邻居,这么久了,韩微还能不认识陆逊吗?

这样想着,她又安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