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没见过谁有这样漂亮的眼睛,是金色。蜜一样,剥开杆,芯里甜。

但那人看起来毫无生气,仿佛是空壳的傀儡,任人操控,浑身散发着煞气。枪柄粘黏,血痕道道,顺手而淌。

少年走在小欢的梦境中,格格不入。

山环水绕,院门摆着张桌,正等着家人归来。不想,等来的是位不速之客。

他没有归路,也无人添碗。雪水足以充饥,他不理解这些习俗有何意义,估计这辈子也不会理解。

少年走得很慢,打算细细品尝这次的美梦。

房梁住着窝燕子。屋里的阴凉处放着一筐果子,土墙上被人用木条划拉出些线条。画得像是一家人。

血污沿着枪杆坠落,脏了这片地。他木讷地望着那块红黑交错的土地。

突然一团绒绒的小东西掉落下来,不偏不倚地跌进红黑的中央。

是只雏鸟,毛发染上血,摔断的羽翅不断地挣扎,却不得要领。

小欢气急了,好好的梦都因这煞鬼变得乌七八糟,燕鸟展翅竟活活摔死!

可是,这煞鬼又在哭什么。

(2)空的心意

梅雨季。

铜雀近来生活不错,朋友结缘,破庙也跟着翻修翻修,漏雨的日子一去不复返。

“说来好奇,你与金鹏是如何看对了眼?”

空点了三炷香插在炉中央。

“自然是有人牵线。”钟离本人怕是也没想到,退休后还能揽个媒人业务。

“牵线?谁能使唤得了……”

空拿了贡盘上的脆果,“噫,酸的。”

铜雀没再追问,其中可能多有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