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虞玓抿唇,“家中劳烦白霜姐姐,每日都会打扫,他不会胡来弄脏。”他对月钱这些事都不太清楚,当初是比照着外面绣娘一月的工钱在给的,而白霜似是认为不能单单管着账本与库房就收这般多的工钱,就连带着虞玓院子里的清扫都给揽了下来。

卢文贺苦笑,他不是这个意思。

家中养着宠物并无大事,可虞玓家中这只看起来就不是普通凡物,总有种野性与凶残在,他是怕有朝一日虞玓镇不住了,不知这猫会惹下多大的麻烦。

虞玓确实不在意。

虽说家中除了他,旁人都是害怕大猫,但是当初亲自把猫从乱葬岗捞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这只猫到底是什么脾性,既然是早就做了选择,如何能够在后来弃养他?

且虞玓不认为凶是一件坏事,这同样是保护自身的手段罢了。

“不过你还没给这猫起名字?”卢文贺随手吃了杯茶,直到现在才有闲情来关注这茶水吃着比家中的要清纯些,没有那些甜咸的混杂后,这苦后回甘的味道竟然有种让人飘飘然的舒服。

“他不愿。”虞玓老神在在地说道,“不过你可以唤他大山公子。”

卢文贺斜睨一眼他面无表情的小脸,嗤笑了声,“你就纵容着它吧。”

还公子?

他瞧着倒是蛮像大山的。

他不再纠结着这事,反而捉着虞玓泡的茶水说话,讹走了两斤茶叶后才挥挥手走了。也说不清楚卢文贺究竟是想说的话说完了,还是被背后那虎视眈眈的视线给瞪走。

等到虞玓把人亲自送出去后,他复回身慢吞吞踱步到书房里,看着那团依旧盘踞在缝隙里的阴影,忍不住偏头,清冷的嗓音透露着淡淡的困惑:“这么小的缝隙,你究竟是何挤进去的?”

巨大的猫咪慢吞吞如同流水般从那书柜与桌子的缝隙中溜出来,流畅的动作与矫健的身姿丝毫看不出困难。

懒洋洋打着哈欠的猫咪完全没有外界疯传的那般恐怖,唯独那双幽绿的猫瞳确实看来有些渗人。

可这大猫虽然不让人靠近,却也从不无辜伤人。

至少那毛贼不算是无辜。

何县令那里已经得出了结果,那毛贼并不是无缘无故盯上虞家的。

皂役近乎凶狠地从这个满是伤痕的毛贼口中扒出了两起凶杀案,这让何县令心惊的同时却也自得自己的断案能力,亏得是他明眼才没让这毛贼那么轻易出去。

近两月前发生在乱葬岗的那两具尸体就是这毛贼和他同伴犯下的案子,可惜这毛贼受伤过重,再经过了皂役的严刑拷打,连三天都没挨过去就有些莫名地死在了牢里。

这让何县令觉得晦气的同时还得费心去思考文书上的攥写。

未判刑的嫌犯死了终究麻烦些,再加上还没找到同谋,故而大腹便便的何县令还是很忧愁。

这也或许是虞家那小郎君养着的大猫下手如此狠厉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