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可以给你打电话吗?”
栾游没好气地推开他:“不可以,快走吧。看在相识一场,大后天几点的飞机,我去送送你。”
手机在餐桌上不停振动,栾游看也不看一眼,兀自干着自己的事。不多会儿席宁敲门,一进来就说:“刘丽娟大概没见过什么大世面,把一个百亿富豪继承人写成舔狗也是绝了。我上楼的时候他还在下面蹲守呢,饭也不吃,真有毅力。”
外卖很快送到,两人拿着啤酒,摊开烧烤,边吃边聊。
“我觉得这个故事就是刘丽娟构思出来自我救赎的,折射了一部分现实的影子。明明知道杨台生是什么人,却放不开手,她可能也在憎恨着自己的软弱,索性将丈夫设定成了衣冠禽兽。她卑微地爱着他,愿意为他奉献,为他生孩子,可渣男在伤害了她的纯洁之后,又死心塌地爱上别人,视她为随手可弃的垃圾,最后落得满腹怨恨身死魂消的下场。她的委托心愿,肯定不是要杨台生爱上她,所以黎雪莹从一出现就没给渣男留退路,步步紧逼,这很明显......”
栾游撸完一串大腰子,咕嘟咕嘟灌了两口啤酒:“先把我打发了,等回到首都再去搞他的名声,或者还有什么天凉王破之类的狗血剧情,等杨台生成了一条丧家犬,走投无路,准备破釜沉舟的时候,女主就织一张死亡的大网,让他钻进来。”
席宁啃着烤羊尾:“这时间跨度可有点长,咱们别去首都凑热闹了,趁着地头熟,抓紧解决了吧。”
“嗯。”栾游擦擦手,正好手机又响了起来,她清清嗓子,一接听就悲愤欲绝地叫起来:“杨台生!我差点心软,差点又上了你的当,你嘴里还有一句实话吗?幸亏我给刘丽娟打了个电话,不然还看不清你的真面目,一次,你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真恶心,滚,我恨死你了!再也不想见到你!”
“栾游,栾游,你不要听她胡说......”
杨台生的嘶吼被掐断,栾游气定神闲放下手机,又摸起一串韭菜毫无形象地吃起来。
席宁走到窗边把窗帘掀开一条小缝:“上车了,走了走了,我现在跟着?”
“今晚打不起来,杨渣不是黎雪莹的对手,他吃过几次亏就知道不能明刀明枪的跟她干了。想让他的愤怒达到杀人的地步,我们还要继续火上浇油。”
杨台生不知自己走了什么背字,短短几日经历的坏事比他前三十年加起来都多。刘丽娟怀孕了,女朋友分手了,刘家父母不知听到了什么风声,催着他带刘丽娟回京;伯父的口气也不怎么温和。昨夜和刘谈不拢起了肢体冲突,一条胳膊险被掰折,他想不通,那个弱不禁风的女人怎么会有这么大力气。
偏偏一觉睡醒,又接到一个让他魂飞魄散的电话。
精神极差,手臂又痛,昏头涨脑的杨台生匆匆打了个车赶到俪影咖啡厅,正左顾右盼时,一个鸟窝头的大胡子男人从卡座里站起身:“哎,杨总,这边这边。”
男人没有掩藏相貌,长得凶神恶煞,但说话做事倒是有礼有节,很温和地请他落座,让人给他上了一杯冰美式,没等他询问,便主动开口道:“你千万不要误会,我不是勒索不是敲诈,纯属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