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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查德严肃的看着他,说:“科研之路漫长,希望你能保持这样的劲头,争取在毕业以前完成一篇《science》,你现在有了方向吗?”

杨锐愣了一下,略显苦笑,说:“我在做钾通道方面的研究。”

王永更显尴尬,说:“在中国发表science还是比较困难的。不过,杨锐同学的研究还是很有可取之处的,理查德教授,咱们休息片刻,听听杨锐同学在钾通道方面的理解?”

“好吧。稍等我几分钟。”理查德结束了正在做的实验,在实验室的角落里摆开了茶壶和茶杯,说:“我不摄入咖啡因,所以只有茶了,斯里兰卡红茶可以吗?”

“当然,多谢。”杨锐点了点头,态度积极,他也想了解一下现在的国外同行。

到目前为止,他只接触过捷利康的研究员,比如首席技术官特拉普。特拉普虽然是谢菲尔德大学的前教授,但他毕竟已经卸任了。而大学的工作与公司,尤其是制药公司的工作是两样的,基础学科的研究几乎都是大学在承担,前沿科学也是属于大学的。

理查德带着严肃的微笑泡了茶,却道:“我首先要说,在《science》上发表论文并没有那么难,任何一名研究者的目标,也应该是这样的期刊。虽然中国的条件不好,但我想,条件会渐渐的好起来,王教授或许等不到了,你能等到。”

他对杨锐说着,当然,仅只是鼓励而已。

《科学》和《自然》毫无疑问是世界最顶级的期刊,但是,欧美国家,每年能在《自然》和《科学》上发表论文的学生并不少,比如cr的发明者穆里奇,他的博士论文就发表在了《自然》上。后世的中国学生,也经常有在s上发表论文的。

尽管就一个群体来说,s并非高不可攀,但就个人来说,2000年以前的s却比考一个全国高考状元难多了。

实际上,即使到了21世纪初的头几年,能够在《自然》、《科学》和《细胞》上发表论文的中国学者依旧寥寥无几,全国高考状元还每年都有一个,而中国本土做研究,中国本土发表的s的文章,却不一定能保证每年都有一个。

进入10年代自然好了不少,但要是想想中国有上千万的研究生,数百万的专职研究员,十数万名留学菁英,上万名的杰出青年学者,上千名的长江学者,数百名院士……这么多人,才能保证每年有多篇s的论文发表,平均到个人头上,可以做到发表的几率就很低了。

而在80年代,《science》这样的期刊可以说是高不可攀,除了从国外回来的新鲜热辣的高等级海龟以外,本土学者几乎是想都不敢想。

首先一点,就是大家的研究层次有差别。中国其实还在学习国外的知识,用官方的口吻,就是一名“学生”,实际上,中国的学者,目前充当的就是学者的角色。

当别的国家的顶尖学者在科学前沿冲锋陷阵的时候,中国的顶尖学者还在复习过去十年失去的东西,连复制外国的研究成果都不一定能做到,在这种情况下,又何谈世界级的高端期刊。

杨锐其实依然是一名学生,但和王永教授这样的学生比起来,他的基础或许差一些,对世界前沿的科学的理解却要好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