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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尘远知道难找,又不能不找,心里的焦虑自然是与日俱增。

国医外贸的人,像是梳子似的,将西堡中学理了一遍又一遍,像是追查杀人案似的,不停的向学生问话。

如今的学生淳朴,也没什么反侦察之类的电视教学给他们看,稍微有点技巧的成年人,都能问出一箩筐的答案。

偏偏没有关于杨锐的消息。

“像是沉到了海里似的。这家伙是个鬼吧。”海处长亦是浮躁不堪,来到巫尘远面前,浑身的烟味,道:“今天是第四天了,就是搞土改,都该出成果了!”

“这么说,是不在学校了?”巫尘远的声音悠悠的,像是从外面飘来似的。

“实在不行,咱们再去一趟他家里。我是真没辙了。”海处长说的挺不情愿的。

“上次去的人,怎么说?”

“地头蛇,老革命,西寨子乡的乡党委书记,做了二十年了,二十年的乡党委书记。”海处长嘘了一口气,觉得如下几条,就足够说明问题了。

巫尘远倒吸一口凉气,道:“20年都是乡党委书记?从60年代做到现在?”

“也是几上几下了,做到现在,还是书记。杨锐的爷爷也是书记,西寨子乡的前任,第一次谈话的时候,我们就是在干休所见的老书记,叫杨山,抗日小鬼出身,步兵师转业的老干部。”海处长说着停了一下,又道:“前天回来的人说,西寨子乡正在搞民兵演习,他们去的时候,人家给他们表演了两弹匣的高射机枪,打折了七八棵树,饭都没管,招待所也不让住,当天就给赶回来了。”

巫尘远不自觉的笑了:“这群老土帽,我当年被下放,当地的公社书记也是一个招数,两个月一次民兵演习,碰到不听话的就吊起来打,要么就办学习班,关到小黑屋里给吃猪食,不求饶不给放……他们还当是十年前呢,如今正拨乱反正呢,他们想做什么?”

海处长不接茬,就笑着低头抽烟。

巫尘远也烦闷的抽烟,一会儿,问:“想到啥主意没?”

海处长唏嘘的笑,道:“别看咱们从北京过来,终究是没职没权的央企干部,人家部委的人来了,县里叫一声领导,咱们呀,县里安排就安排了,不安排的,怎么整?就这学校里面,人家也就是给个面子,实验室给看了一次,然后不给看了,你说咱们能怎么样,又不能搞搜查。”

巫尘远低着头,道:“也不是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