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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尼塔瑞亚成为了一座名副其实的孤岛,你们甚至不得不开始考虑是否有岛屿下沉带来的来自海洋的威胁。

你摇了摇头,默默地咬了一口面包。这次的面包是全麦的,已经完全冷掉了。它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味道,带着一种工业生产的塑料包装的味道。但你并不讨厌——与之前冷掉而那样甜腻的果酱相比,这种全麦面包反而更让你有一种真切的“活着”的感受。

“大家……还好吗?”

过了半晌,你低声问道。

身侧的青年顿了顿,随后亲昵地揉了揉你的头发:“放心吧,伊芙琳多少也想到了这种可能性。再者,这个团队恐怕应付这种事情,比你的经验要丰富一些吧。”

他的语气中有几分冷意和讥讽,但你并没有反驳,只是默默地把又掰了一半面包递给了他,自己喝了几口清水。

你多少也能猜出来,就算队员不知道,伊芙琳多少也知道这里局势并不安全。或许是因为最近的一次重量级摄影展,又或许是她执着于初夏的芙尼塔瑞亚,她抱着某种期待带着团队来到了这里。

……是啊,谁能想到呢。

战争就是这种荒谬的、突如其来的,却又无比让人疼痛的事物。

达达利亚没有再提伊芙琳的事,而是坐在你旁边带着笑意地跟你聊天。他问了你很多关于这个世界的事情,与之相对的,他也给你讲了很多很多的冒险故事。

他说,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那时,他还不叫达达利亚,或愚人众口中的“公子”;甚至,他还没有加入愚人众。“至冬”,在他的眼里也只不过是一片无尽的雪原,还有父亲最喜欢的冰钓。

那时,他与父亲一起在结冻的冰湖上凿出水洞,然后坐在一旁垂钓;这不是轻松的活计,有时会占用一整个上午的时间。

但无论是在厚厚的冰层上开凿,还是用漫长的时间等待鱼儿上钩,都伴随着父亲无尽的故事。

那是父亲年轻时的冒险,是他真名的由来,也是他心中暗自许诺的未来。

因此每次他都会认真倾听,把父亲故事中的主角当成自己,等待鱼儿上钩的时间里迷醉在故事中。

“老头子后来说,”达达利亚的脸上露出了几分怀念的神情,““垂钓,也是磨炼战士毅力、反省战斗方式的修炼课程”,哈。”

黄昏时,他再一次起身准备离开。你知道,他是在为你们的晚餐做准备。虽然每次你都有意识地储存下来一部分食物,但毕竟信号断掉后,你们根本无法预判救援什么时候到、战争什么时候结束,甚至你们连战斗到哪步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