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身世

那女子走到亭边问道:“你为什么不出剑?”

聂远看着白衣女的脸,头痛便愈加愈烈,犹犹豫豫道:“我……我好像认识姑娘。”

那姑娘听见这话,心中如同平静的湖面落入一颗陨石,霎时掀起了滔天巨浪。她稍稍有些慌张,一把丢开手中的金凤钗道:“你……你是不是那个鬼谷派的聂远?”

没来由的一阵直觉告诉聂远,眼前此人绝不会害他,便即应答道:“没错,姑娘是什么人?”

白衣女子似是忽然想通了某件事情,她怔怔落下一道清泪,一边顺着石阶走下寒江亭,一边说道:“我从一年前第一次遇见你,就在想你是不是。天下同名同姓者并不为少,可你若不是他,今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聂远仍兀自不解其意间,白衣女已走到了他跟前,竟伸手抚着了他的脸庞。

聂远浑身蓦地一颤,心底一个声音却在告诉他不要避开。那女子流着泪道:“阿远,你已经不认识姊姊了,是吗?”

聂远的心兀自跳动不止,这时白衣女突然破涕为笑,拉拉聂远衣襟将其拉正,如同是在关爱一个孩童一般道:“这说来也难怪,算来姊姊与你十九年未见,上一次摸你脸庞,你还在襁褓之中。”

聂远如同中了一个晴天霹雳,愣了半晌,缓缓说道:“你……你是我的姊姊?”

白衣女子点了点头道:“十五年来,我一直在找你,想知道你是不是还活在这个世上。真的是你,太好了……”

聂远见这白衣女乃是真情流露,但自己仍不知其中缘由。他知道自己的身世或许要在今天解开,心里一时又是感慨、又有期待、又觉伤悲。

白衣女拉着聂远回到亭中,在两处尚且光洁的石凳上坐下。聂远迫不及待地问道:“姊……姊姊,你怎能确定我是……是你阿弟?”

白衣女指指亭外的一棵怪树道:“纵然你会骗人,这树却不会骗人。十五年荒无人烟的时光过去了,它还是能嗅出当年的小主人。”

她说罢幽幽叹了口气,对聂远说道:“阿弟,你知道这些年我怎么过来的吗?我本来以为世上只剩下我一人,那些旧事也将尘封永不会再提起。但我万万没想到,今日我在感怀之时重游故地,竟能与你重逢。”

聂远早就为怪树听自己话而震惊,听了白衣女之话,对此再无疑惑。他见姊姊神情激动至喜极而泣,明白她分明是在为这些年的孤寂岁月而落泪,又为知道唯一的亲人还活在世上而欢喜。

聂远握着白衣女手道:“姊姊,你且慢慢说来,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白衣女于是缓缓讲述道:“其实我与你,乃是同父异母的姊弟。我们的父亲,便是这一座庭院的主人,他叫聂天纵。”

这一节聂远虽早有预料,但此时听到白衣女亲口告诉自己,心中仍掀起了一阵巨大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