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金不能见光，叶玉星带不走他。不能再拖了，他必须快点找到林止，或者别的拥有记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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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脚步声逐渐远离的时候，尤金睁开了眼，眼底是一片清明。

他看了一会儿叶玉星离开之后的黑暗，嘴唇微动，声音轻到几乎听不见：“走掉了。”在上床的时候他就摸到了叶玉星放在裙子口袋里的匕首，尤金以为叶玉星想要杀自己，但他没有等来叶玉星插进自己心脏的匕首。

人类没有办法杀死血统高贵的恶魔，除非恶魔心甘情愿。

尤金躺着发了一会儿呆，放在地面上的手指抖动了一下，翻身回到了湖水里。他游了几下，又回到不见一点光的黑暗湖底。

哪怕是一点微光，也能让他感到疼痛。光是在岸上这件事实本身，就足以让他感到浑身发痛。

尤金已经忘记自己在这个鬼地方待了多久了，但叶玉星闯了进来。他太想要叶玉星这个人了，完完整整、干干净净的灵魂，世间至圣至洁的存在——他是闯进黑暗之地的一点光，是信徒朝圣时跪拜的神明，但这神明天真、轻信恶魔，一拉便被从神坛上拉了下来。

对于尤金而言，叶玉星是不可触碰的月亮。他追逐月光，哪怕这月光会让他疼痛。因为没有月亮，他就只是黑暗中腐烂的存在，没有光、没有生命，只有死寂与沉默。

多么可笑，尤金畏光，但他却飞蛾扑火般喜欢叶玉星的灵魂，他沉迷与叶玉星交合时灵魂仿佛会被灼烧般的快感。

“真好看呐……好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