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想要从自己的母亲处得到心理上的安慰,可当零在母亲面前使用了那种能力之后,母亲却惊恐的将零当成了怪物,并再也没有来看望过零。
但这母亲也许并不知道,她的行为深深地伤害年幼的零,被自己的母亲视为怪物,试问谁又能不为此感到悲伤呢?
零靠在草坪上唯一的那棵大树下放声痛哭,似是要将这段时间受到的恐惧和委屈全部都发泄出来。
母亲不喜欢零在外人面前哭泣,零始终将其记在心中,在外人面前从未哭泣,哪怕有再大的委屈,零也会努力的忍受着,他不希望母亲对失望。
零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从小便是母亲在照顾着他,可如今连母亲也抛弃了他,零不知道以后日子该如何渡过,人生已经失去了意义,可他却又害怕死亡,只能独自的承受这一切。
“小家伙,你很吵唉。”
就在零的身旁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面容普通的中年男人,而这个男人正是阿尔伯特医生。
“啊!”
零根本没想到这里还有其他人,惊恐让零身体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洁白的病号服上也沾染上了泥土,显得很是狼狈。
“我有这么吓人吗?算了,我今天心情不错,你有什么烦心事都可以和我说哦。”
阿尔伯特医生也不嫌脏,直接坐到了零的身旁,摆出了一幅聆听者的姿态,让人本能的想要向他倾诉心中的苦恼。
零也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让他感到心安,也许这就是他向往中的长辈吧。
“我……可以叫你老师吗?”
零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问,他只是感觉老师、医生之类的称呼很适合眼前这个男人,这种安心感让零忘记了此刻的狼狈,零很喜欢这种感觉。
“老师吗?以经很久没人这么称呼我了呢,你觉得合适的话,就叫老师吧。”
阿尔伯特医生脸上好似永远都是和善的笑容,让人难以生出敌意。
零用皮包骨头的双手擦去脸上的泪痕,眼眸之中满是期待的看向阿尔伯特医生问道:“老师,您愿意相信我说的一切吗?”
“当然,因为我相信你是一个诚实的孩子。”
阿尔伯特医生那张平凡的脸上是毋容置疑的真诚,给年幼的零带来了极大的安慰。
“我很害怕,老师,我害怕自己真的会变成一个怪物。”
零还是有些犹豫,害怕这个男人见过他那能力之后也会像他的母亲一样,把他当成一个怪物,使得他不敢吐露内心的秘密。
阿尔伯特医生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选择了片刻的沉默,医生明白这个孩子还没有完全信任他,想要让这孩子彻底打开心扉还需要一点时间。
“你觉得什么才是怪物呢?”
阿尔伯特医生并没有选择安慰的话语,而是问出了一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问题。
“什么才是怪物?怪物是邪恶的,是人们厌恶的存在,是与普通人完全不同的丑陋之物。”
零低下了自己的头颅,就像是在说现在的自己,一个如此年幼的孩子却有如此悲观的想法实在是有些惋惜。
“你说得没错,人们确实讨厌他们口中的怪物。”阿尔伯特医生认同了零的看法,但很快便话锋一转说道:
“可事实却是每个人心中都藏有一个丑陋的怪物,只不过他们为了不让他人发现自己的丑恶,便为心中的怪物戴上了一个又一个面具,明明每个人都是怪物,但他们却肆意的嘲笑着那些没有佩戴面具的怪物。”
闻言,零有些疑惑的问道:“每一个人都是怪物吗?可他们为什么会嘲笑那些没有佩戴面具的怪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