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下官现在就派人去,先找个由头将他父子二人押入大牢,再找机会……”
说到这里,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嗯,速速去办,先把人控制,不能落到韦一山手中。”
“是,大人!”
没料,他们打着如意算盘,等人赶到楚府之时,却发现慢了一步。
这一次前来广平府,韦一山暗中调了一队人过来,不等广平府出手,他已经先一步派人将楚家父子二人,包括其几个心腹手下一起押到了公堂。
到了公堂,父子二人一脸无辜的样子,高声质问韦一山凭什么抓他们?
韦一山冷冷道:“你父子二人涉及到多宗案子,这堂中百姓全是状告你们父子以及手下的,你说凭什么抓你们?”
“大人,这些只是一帮刁民,大人可不要偏听偏听。
大人可以出去打听打听,我们楚家乃是广平府名门望族,一向循规蹈矩,与官府也一向交好……”
这番话显然就是在亮家底,同时也在提醒韦一山,楚家也是有关系的,不是那么好招惹的。
只可惜,韦一山怎么可能受他父子二人的威胁?
他这一次来,可不仅仅只是收拾楚家父子,只是一个时机的巧合罢了。
广平府一众官员长期勾结当地乡绅、富商欺压乡邻,鱼肉百姓,早就有官员上奏过。
这一次,韦一山离京出巡,也得到过上司的授意,让他关注广平府的动向,体察民情,暗中搜集证据。
因此,冯生这个案子正好作为突破口,先拿楚家父子开刀,再顺藤摸瓜,彻底清理广平府乱象。
接下来,韦一山没有先审楚家父子,而是先审以管家为首的几个手下。
这几个家伙当然不会轻易认罪。
只不过,堂中有百姓控诉,而且还有不少百姓听说楚家父子被抓,纷纷涌到衙门来告状也或是自告奋勇当证人。
以前,百姓苦于告状无门,现在终于有官员替他们作主了,自然是一传十,十传百……
苦主有了,证人也有了,楚家父子的罪行一一被当堂揭露。
眼见风向不对,师爷第一个稳不住,抢先开始招供。
因为之前韦一山说过,谁主动交代与揭发,可以酌情减免罪行,如果有重大线索禀报,甚至还可以将功抵罪。
所以,师爷想抢个头功,就算不能无罪释放,也尽量的保住一命,少住几年大牢。
哪知他一开口,楚银台却怒声威胁道:“你要敢说,下来后本公子一定不会放过你。”
一听此话,韦一山气乐了:“你以为你还能走出去?来人,掌嘴!”
“是,大人!”
当下里便有衙役冲到楚银台面前,将之拖到场中强行按到地上跪下,然后拿起竹板“啪啪啪”一顿打。
这下,楚老爷终于吓到了,眼一翻,晕了过去。
“去找个郎中来。”
见状,韦一山淡淡吩咐了一句。
“是,大人!”
“好了,你继续讲……”韦一山冲着楚府的师爷道。
“是,大人……”
于是,师爷开始交代。
当然,他这番当然都是极力撇清自己,将所有过错全部推到楚家父子身上,说他只是奉命行事。
一见师爷都抢先开口了,另外几个心腹心知大势已去,他们不交代,就意味着他们将会成为替罪羊。
于是,一个个态度大变,由一开始的负隅顽抗,变得主动积极起来。
随着他们的讲述,冯生杀人一案的真相终于浮出水面。
原来,真正的杀人者乃是阿水。不过,阿水也是奉了管家之命,而管家又是奉了楚银台之命。
简单来说,真正的元凶其实就是楚银台。
“楚公子说,他早就玩腻了小桃红,可是那个女人不知趣,总是缠着他不放。
楚公子说不想因为一个女人而与父亲反目,于是便精心策划了一条毒计。
那时,他看中了冯生的娘子,说一定要得到手。
最终借着生日宴会这一天开始实施他的计划,他命令小人杀死小桃红,栽赃给冯生。
小的一向胆小,连鸡都不敢杀,哪怕杀人?但又不敢违抗命令,最终交给了阿水去办……”
“血口喷人!”
楚银台满嘴是血,含混不清吼了一句。
“还敢咆哮公堂?来人,继续掌嘴!”
“是!”
“啪啪啪……”
又是一轮竹片扇下去,这次,扇得楚银台牙齿都崩落了几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