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几个字染上不明的笑意,到了樗栎的耳边,成了清泉淌过玉板,泠泠淙淙,满是说不出的舒适。
“师兄问我为什么要回来,我可否大胆反问师兄一句,为什么要放我离开?”
“过来。”
他闻言爬上阶梯,一脸无辜的跪在师兄跟前。师兄身上的香味令他无比着迷,几乎乱了分寸。
“师弟,你是在怪我吗?”
“我知道师兄不会杀我的。”
樗栎的眼神很坚决。
“师兄大费周章演一场戏给他们看,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并不是真的要杀我。师兄这般为我着想,我怎么舍得不回来。”
“我还以为你开心到不舍得回来了。”啻芒一拂袖,樗栎脸上瞬间多了个巴掌印,速度快到不可思议。紧接着一脚踩在他的腰上,道:“你是什么玩意?你记住了,你是我养的一条走狗,没有我,你连废物都不如。”
“是。”他姿态卑微的用头蹭了蹭师兄的靴子,哪里还有江湖相传中的一星半点儿可怕,“能帮到师兄,我荣幸至极。”
“油嘴滑舌。”
啻芒用靴尖抬起他的下巴,将他眼中的痴狂看得一清二楚。
“师兄,这几天有找过别人吗?”
“你认为呢?”
樗栎不再追问下去,有时候行动比问话要容易得到答案。
他一步步试探对方,没有推开,没有巴掌,便得寸进尺的解开衣带。
(车)
啻芒淡淡的打量着他,目光最终落在他胸口处的伤疤。他拿出一粒药,轻轻一丢,药丸在地上弹跳几下,顺着阶梯滚到最下面。
“这是下个月的药。”
“谢谢师兄。”
樗栎展颜一笑,他□□着身体,颤颤巍巍的爬下阶梯,不顾形象的捡起那颗药塞进嘴里。他是美丽的,哪怕狼狈落魄,亦是迷花了眼。
这药是他能活这么久的主要原因。
一个没有内力的普通人,学不了门派心法,就无法长生不老。是师兄用他的精血与修为制成药,来养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