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回头就撞上一双泛着水光的迷离双眼。
他浑身僵直,倏然起身:“黎,很晚了,你该回去了。”
“我可以吻你吗?哥哥——”黎好像压根没在听,前言不搭后语地说。
昼不知道这些年黎到底经历了什么,对“哥哥”这个词究竟有了怎样的误解,他从来没听人把这个称呼叫得这么挑逗,把这明显悖德的话说得这么自然。他不在的这些年,这个人似乎学会了一些不得了的东西。
更要命的是,黎在耍流氓这方面是个十足的行动派。他不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居然强忍着身体的疼痛,扶着墙壁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作势要向昼扑过去。
昼本可以轻易躲开黎醉鬼一般缓慢的攻势,可他的房间真的太小了,活动的空间就那么一点,还是被黎抓住了衣角。这混蛋力气一点也不小,昼一个没站稳,侧腰撞在了桌角上,把桌上一个柱形的小盒子碰倒了,里面一枚装点着白色羽毛的发卡掉在地上。
昼撞到桌子的声响总算让黎过热的大脑清醒了几分,慌慌张张凑过来关心昼有没有被撞伤,那人却没有理会他,一言不发,一脸疼惜地捡起发卡,仔细地拂去羽毛上沾的灰尘,反复确认它没有摔坏,才松了一口气,重新将它装回盒子里。
那个盒子已经旧得连表面的花纹都看不清了,发卡上的羽毛却洁白无瑕,每一根细小的羽枝都蓬松柔软,富有光泽。
一看就知道那是主人所珍视之物,经年被那人小心翼翼地保存着。
黎不知怎么回事,突然觉的胸口有点闷得慌,站着又有点费力,索性坐在昼的桌子上,拿起人家刚刚放好的小盒子,揶揄道:“你这里居然还有女人的东西,明明自己的东西那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