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空荡荡的怀抱,再看看他们失望的眼神,终于是无从面对,转身逃也似的离去了。

小花在后面放声大哭起来,让我不要丢下她,哭得声嘶力竭,好像河东狮吼一样,半个机构都能听到一样。

为了逃避那个哭声,我离开了机构。

此时外界已经大雪纷飞,即将迎来新年了。

我孤身一人,像个流浪汉一样,东飘西晃荡,居无定所,三餐不保,活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这样的状态不知过了多久,我自己也不清楚。

冬去春来,夏去秋来,一年复一年,地球的各个角落都落有我的足迹。各种人各种皮肤都见过了,各种言语各种白眼都经历了。

只是偶尔一次在黄头发白皮肤的人国家流浪的时候,遇到了一面破碎的镜子,我端起镜子放到面前,看着里面的那个胡子拉碴,邋遢的不像样子的中年男人……这是我吗?

我一时惊呆了,曾经那个帅气的小伙子去了哪里?

再抬头看了看天空,时间为什么过得这么快?我心里的伤痛似乎丝毫都没有减少,那些经历亦如昨日,历历在目。

我沉默的垂下头,两行泪水划过脸颊,趟出一道深深的沟渠。

丢掉镜子,逃出身上不知谁施舍的几美元,找了一处贫民窑最便宜的澡堂子走了进去。

更衣室里,我一走进去,顿时惹起一片怨声四起。

一个黑人操着一口流利的英语愤怒的朝外面的服务人员大吼:“是谁将这个垃圾放进来的,妈的,臭成这样,恶心死了!立刻让他出去!”

外面没有人回应这个黑人的话,我自然也不会回应他。脏怎么了?洗洗不就干净了吗?

麻溜的脱掉一身脏的不成样子的衣服,胡乱的丢到了一角,然后拎着浴品大摇大摆的走进了澡堂子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