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有瞬间的凝滞。

桌上的茶杯悄无声息地浮现道道裂纹。

裴逢星缓缓地道:“……是这样啊。”

他该怎么描述这种心情。

仿佛刚刚窥见了一丝生机, 转眼又已经站在了绝路上。

裴逢星语调涩然地道:

“师姐可知, 你想要我的任何东西,我都会给你?”

阮枝垂眸,发觉自己的手被他攥住了:“不知道。”

她往回挣了挣,反被握得更紧。直觉令她不敢再妄动, 总觉得附近有什么很危险的东西。

裴逢星自嘲道:“师姐也不知道,我很喜爱你么?”

“不知道。”

阮枝仍然是这个回答。

“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裴逢星脱力地垂首,喃喃道,“但为什么偏偏,就那么清楚地执着于顾问渊呢?”

“难道——我就不可以么?”

阮枝:“因为……”

她条件反射地将要回答,话已经到了嘴边,却受了莫名的阻力,怎么也说不出后面的几个字。

阮枝呼吸急促地捂着胸口,下一秒,骤然晕了过去。

“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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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华宗一行人与季父辞行,踏上归途。

阮枝出门的时候还在疑惑:“一杯酒我就醉倒了,那个酒的劲儿未免也太大了。”

身边弟子道:“尘世的酒都醉人,还分年份和醇度。想来季前辈招待我们的都是好酒,师姐是女子,一杯便足够醉了。”

阮枝心说上次在沧海宗她喝了半壶酒都没事,仍有疑虑,这就不好在人前说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