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枝心脏跳得飞快,她思索两秒, 很快做出决定, 反手抓住了萧约按着她肩膀的那只手臂, 利落地屈膝跪了下去:“师兄, 我错了!”

事到如今, 糊弄和狡辩都没有用了,只能先发制人地诚恳道歉,力求稳住萧约再说。

“……”

萧约的眼睛蓦然睁大了些,不敢置信地望着面前对他下跪的阮枝。

她双手紧抓着他的手臂, 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指节都泛起些微青白;仰首看过来的目光里满是惶恐的祈求:“我并非毫无缘由地隐瞒,更不是想危害宗门,请师兄暂且原谅我,听我一言。”

她就为了裴逢星,毫不犹豫地跪在他面前哀求。

萧约伸手抵了抵太阳穴,险些站不住,呼吸之间都带起牵扯经脉的痛感,绳索上她瞥来的那一眼反复在他脑中出现。

他忍无可忍地将她从地面拽起来,不顾她踉跄的动作,逼她同自己对视,字里行间满是咬牙切齿的痛恨:“你在为谁求饶?裴逢星,还是你自己?”

阮枝被他抓到的瞬间差点就出手反击了,听到萧约超出意料的质问,她不免愣了愣:事情的重点是这个吗?

感觉到肩上的力道逐渐增大,阮枝禁不住“嘶”了一声,抬眸望去,发觉萧约并不像往常那样进退有度地轻易放手。

他作为掌握主动权的那方,脸色却苍白得可怕,眼底隐约有几缕血丝。气到了极点,身上沾了血污的破损衣衫都来不及换,难得一见的风度全无,狼狈而凶狠。

“阮枝。”

萧约的声线冷凝,浑身戒备而紧绷,似一把蓄势待发的利刃,近距离下充斥着沉重的威胁,“说话。”

“……我当然是为我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