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岁遣退了仆人，独自把木荣往楼上抱，结果木荣非说要带仲岁出门看烟花，两个人一时在门口这僵住了。

推攘了一会儿，仲岁只好把小女儿搬出来，希望木荣能乖乖地跟着自己走。

木荣老老实实让他扶着走了，他第一次喝酒，不知道今天做了什么开心的事情，边走边偷着乐，走得歪歪扭扭，好不容易才上了楼，仲岁想抱着他，又怕他喝多了酒难受。

走着走着，木荣却在三楼停住了脚，他轻声询问仲岁：“我去看看她好吗？”

“嗯？”仲岁有些奇怪。

木荣对于小朋友的爱意完全源于幻想，而仲暮又是个难管的。这么几年来，尤其是仲暮上了幼儿园之后，木荣跟她接触的更少了。通常都是仲岁教着，木荣在旁边看着。

他自己还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小朋友，连听故事都能摆出和仲暮一样的表情。

所以木荣很少主动提出照顾仲暮，一来是他害怕照顾不好，二来是他不知道怎么跟仲暮相处。

木荣眼巴巴地看着他，仲岁就点了点头。

仲暮的房间就是木荣之前住的那件，有巨大的落地窗和对着花园的阳台。

两个人像做贼一样推开门，仲岁拉着木荣，木荣轻轻趴在床边，暖黄的壁灯打开，木荣看了看小女儿的脸，转头又看了看仲岁。

仲岁站在他身后，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木荣仰起脸，说：“先...”

一句话出口，他又觉得自己说话声音太大了，压低了声音说：“先生，昭昭像你。”

仲岁怔了一瞬，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忍不住揉了揉木荣已经乱糟糟的脑袋，低低的应了：“嗯。”

木荣又看了看仲暮的脸蛋，仲岁还在等他的下文，一转眼却看到木荣已经伸出了手，仲岁还没反应过来，一只手已经捏了捏自己小女儿的鼻子又收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