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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陈旧的玻璃瓶,一卷用过后洗净的纱布,一把小刀,一个被压瘪的老式军用水壶,还有几块形状不一的钢铁片。

岑牧拿着这堆铁片出神,这叠玩意儿沉甸甸的,应该掺入了一些特别的金属,看上面的花纹,可猜想它们应该是这边流通的货币,倒也可以理解,没有稳定金融系统的支撑,发行纸币是不可能推广开的,这类金属倒是能被接受,将它们融入生铁中,兴许就能制成一套性能不错的武器,在荒野,武器就是最大的财富。

岑牧揭开玻璃瓶一闻,发现只是一瓶普通的碘酒,其中可能掺入了一些草药成分。

然后,岑牧走到那老头身边,问道:“云老,能借个火吗?”

云老头抬眼望他,问道:“要火干嘛?”

岑牧指了指自己的断肢,说道:“消消毒。”

没让岑牧多费口舌,他将进风口扯开,在踏板上踩了几下,红彤彤的火苗立刻窜了起来。

岑牧连忙将包裹拿到火炉边上,将断腿处的包扎解开,一股腥臭的味道扑面而来,布条上沾满红黄相间的脓液,情况不大妙了,毕竟不是以前那具身体,没有那么强大的自我疗伤能力。

岑牧驱动三阶中枢,从记忆深处中搜索到人体经脉网络的资料,在脑海中将伤腿的关键部位标识出来,建立一个简单的模型。

然后,岑牧捏着小刀在火苗上来回拖动,让高温杀死刀身上可能携带的病菌,感觉差不多后,岑牧深吸口气,极尽目力,拿起小刀,径直划开流脓的伤口,他小心翼翼地切割,将腐肉和新鲜肉一点一点区分开来,同时,还要时刻注意不能割破血管……

大腿部位的神经末梢十分丰富,而大部分脑神经发达的人,感觉又比常人要敏锐好几倍,滚烫的刀锋和鲜肉纠缠的感觉被细腻地反馈到脑海中。

疼痛如寒冬的冻气无孔不入,片刻的功夫,岑牧脸上、背心泌了一层汗,脸上和肚皮的肌肉不禁开始颤抖,但他的手却是异常稳定。

一旁的云老头先是视若无睹,偶尔瞟了两眼后,眼里闪过一丝讶然的神色。

割掉一堆碎肉,挤光脓液,直到伤口处渗出鲜红的血液,岑牧停下手,将小刀架在火炉上烤,直到它被烧得通红。

云老头忍不住说道:“再烧,它就软了。”

岑牧嗯了一声,拿起旁边的铁钳,夹起小刀,往伤口上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