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周琰拂袖,这是不肯受礼的意思。初霁只得继续维持着俯身低头的姿势。

只一瞬间,周琰似乎分出了一丝目光给初霁,却使他顿时如芒刺在背,遍体生寒。

周琰用不耐的眼神屏退了仅剩的两个近卫,死死盯着江逾白良久。已经认了命的江逾白见他半晌不肯出声,生怕他盯到海枯石烂也不肯罢休。

周琰走近一步,江逾白后退一步。

周琰再走近一步,江逾白再后退一步。

周琰:“你再敢动一下,我就把这个小子送回琼州知府那儿去!”

江逾白:……

被送回琼州知府那儿,初霁搞不好还会被恼羞成怒的琼州知府打包退回明月洲去。那才是真的没有活路了。

“好好好,我不退了。”江逾白扶额,“你别乱来啊。”

周琰:“合着不是因为他,你连话都不肯跟我多说一句?那好,我现在就把他送回琼州。”

初霁: ……我招谁惹谁了?

江逾白:“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扭呢?!”说着他扭头轻嗤初霁,“还有你,杵着做什么,快走!”

初霁捡起木剑麻溜地滚了。走之前还给了他一个“保重”的眼神。虽说那张小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但江逾白切切实实读出了这么个味道。

院落里终究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有圆滚滚的白色雀鸟停栖在枝头,几乎与雪一色,看着僵持着的两人,好奇地歪了歪头。

周琰闷声低头,手伸进了袖子里。江逾白还以为他想从里头掏出什么凶器,却只觉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