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糟糕的是,为了躲避大儒亲自驾凌府上的追问,后娘给萧睿安了一堆莫须有的罪名,罚他在祠堂里跪了一天一夜——

寒冬里,不给一张跪垫,不给一盘吃食,不给一个火炉,不给一件大氅。堪堪十六的萧睿在寒风瑟瑟里跪了一夜,落下了冬天咳嗽的病根,也想清楚了自己犯了什么莫须有的罪。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的才学就是他的催命符。

萧睿总算想明白了,自请去荒郊野岭的偏院里住着,只有从小跟着他的叶俞和他一起去了——没错,叶俞是叶姨娘家里人。

谁知老天爷还是不放过他——几年后,京城中风云变幻,新帝即位,前朝犯谋逆伏诛的淮王一朝翻了案,淮王的小儿子有从龙之功,继任淮王,年初还加封了亲王,荣极一时。

传闻淮亲王容貌俊美,却暴戾恣睢,喜怒无常——还好龙阳。

于是萧睿就成了家世不够的、连曾经的夺嫡都参与不进去的萧老爷在新局势里站稳脚跟的敲门砖。

万万没想到,这沉湎酒色一事无成的萧老爷忽视了这儿子十几年,一朝想起他来,居然是逼着他去卖屁股?

彻底接收完记忆的江逾白只觉得……荒谬至极。

这不是他第一次穿越了。但是这个年轻人的经历,比他上一次穿越的壳子实在是复杂了太多。

曾经的武林噩梦江仙人再次低头看了看用了一会儿内劲就抖如筛糠的纤纤玉手,羞愤欲死的情愫似乎还在胸间徘徊,只觉得喉间一阵痒意,隐隐又有血腥气泛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