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他听到越执绝望的嘶吼,好像有个身影不顾一切向他奔来。

有人颤抖着手搂着他残破不堪的身体,颜轻不知道那是谁,也再没有精力计较那是谁。

“自由了。”颜轻如是想。

他此一生如名,人微言轻。

“颜轻!”

他目眦欲裂,那一瞬竟不知自己究竟在做什么,待回过神已然停在颜轻的尸身前。

礼齐面色惨白,却还稳稳坐在马上,越执恨恨瞥他一眼,搂紧了怀里已然没了气息的人。

“王爷?”怀玉悄悄上前,即便心知没有颜轻已无活路还是请示道,“属下去看看?”

“他是求死以护越止,我又何必碍他。”礼齐捂着心口,藏在宽大袖袍下的手正隐隐发抖。

怀玉看了他一眼,又摇了摇头,只看着越止许久终于发觉有什么不对劲:“徐谨呢?”

那个总爱跟在颜轻身边的贪吃鬼呢?

他心中有疑,正要禀报忽见礼齐的身形一晃,随着一声马嘶,人径直摔了下来。

“王爷!”

礼齐坠落下马,怀玉冲上去才发觉他脉象有异。

本就身受重伤,大悲之下更是心脉具损。

“到也好,此事一过,我便去陪他,”礼齐呕出血,却笑了出声,“怀玉,我还有多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