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夏桀流毒虐于下国万民，成汤顺势而起推翻夏朝暴政。”

“而如今，纣王之罪与夏桀何异？若成汤伐夏是顺应天命，周王伐商为何却成逆天而行？”

“天意，莫非就这般易变？”

……

各大平台的直播间里。

观众愣住了。

京城电视台中，其他主持人和台里的领导也愣住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江清那一身墨色中山装上。

这……言之有理啊！

成汤伐夏，武王伐纣，两者完全是一模一样的局面。

纣王的罪孽，与夏桀根本没有任何区别，否则这两者也不会被并称为华夏两大暴君了！

那武王伐纣若是逆天而行，成汤伐夏又是什么？

……

江清的话犹如晨钟暮鼓，敲打在姬发的心间。

昔桀流毒黎民，汤起兵伐之；今纣祸乱苍生，我以兵取之又怎会是逆天之举！

天意，天意，人人都在说天意，但又有谁能说清，到底什么才是天意？

解开心结的姬发长舒一口气，自嘲似的笑了笑，“没想到我口口声声说着顺应天意，但内心却连自己都不相信这一点，还是要靠你来点醒。”

“周王不过是当局者迷罢了。”

江清摇了摇头，没有居功。

他很清楚，哪怕没有自己的出现，武王伐纣也会成功。

虽然来到了牧野之战的时间节点，但他所做的一切都不会改变历史。

姬发没有继续纠结这话话题，话锋忽然一转：“我为黎民苍生伐纣，你既来自后世，敢问千百年后，天下如何？黎民苍生可安否？”

他现在已经相信了，江清真的是来自后世。

否则没有理由，那些忠心耿耿的部下会对一个大活人视而不见。

江清愣了愣，片刻后才有些复杂道：“周王，不问伐商结局？”

看得出来，姬发现在心里也没底。

但这种情况下，他不问伐商结局，却来问后世黎民百姓的生活？

姬发理所当然道：“我本便是为苍生起兵，如今不问苍生问天下，那此行伐纣岂不成了莫大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