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政摇头：“可这等于放弃我原本的生活。我活得长久，我的家人，朋友，会一个个死在我前面。我年长后不能解释我为什么没有变老，甚至不能再和他们见面。”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魏寅庄到秦政面前，眼神不躲不避，“我年少时相识的凡人亦如此。有取有舍，我等你选择。”

秦政没说话。

于是魏寅庄又说：“若你愿意，我可以帮你，你的身份档案会永远停留在二十二岁。普通人并非只被允许一无所知，你可以告诉你父母情况。你也不必从你原本的世界脱离，我劝你上学便是为了送你回到你原本的生活。”

秦政犹疑：“可总归有一天……”

“你依然可以做你喜欢的事。几十年后，你现在认识的人会苍老、死亡，你的朋友会渐渐换成修道世界的人，甚至精妖。这是区别。”

秦政：“你说的我知道。”

魏寅庄将他捞过来，抚过他脸颊：“由你选择。如果你不愿意，我会陪你到最后一天，和你一起离开。”

秦政脱口而出：“不行！我死了正常，但你不能莫名其妙因为我死了。”

魏寅庄安抚他：“我可以接受，你不必忧心。”

秦政原本很犹豫不决，可一想到魏寅庄会死，像有水银注进他心脏里一样，带着他整个人向下坠。他不能接受魏寅庄死在他面前，也不能接受在他死后中止生命。

他不接受。

秦政目不转睛地看着魏寅庄，看到魏寅庄亲了亲他，秦政跪到床边，捧住他的脸去吻他，舌尖顶开他牙关，探进他冰凉的口腔。

“我同意，魏寅庄，我同意你让我活得更长久一点……但你要答应我，即使我哪天还是死了，你也不能因为我做什么事。好好走下去。”

魏寅庄垂下眼，没有去看他。

他选择骗他爱人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