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容予”却并不识趣,神色逐渐变得哀伤:“识途,你怎么了?”
陆识途痛极了,眼神几乎有几分涣散地盯着手中的剑,硬逼着自己握紧它。刚刚有多欢喜,此刻便有多痛。
他低着头,抬起了手中的剑,直指“容予”。
“我说,滚,开。”
“识途,你为什么不敢看我。我是你的师尊啊。你不是最爱我了吗?你不要这样对我,我好伤心。”那东西缓缓道。
“住口……”陆识途喘了口气,眼眶通红,一点点抬起了头,直视它。
太像了。这“容予”仿佛是从他梦里走出来了似的,分毫不差,连气息都一样,只有眼神完全不同。
陆识途握着剑的手都有些不稳,眼神里坚定和挣扎两种情绪撕扯着,却始终没能发出任何一个剑招。
“容予”轻笑一声,玉白的手指缓缓按在了衣带上。
“你最想要的是什么?真的是保护我吗?还是……这个?”
它话音落下,身上的衣衫也同时落了地。
它就这样赤身裸体地站在了荒野之中,神色自如。“容予”身形高挑,宽肩细腰,皮肤冷白,周身都覆着一层削薄的肌肉,像一座完美的玉雕。
容予的身体永远停在十六岁,因此这躯体也显得有些过分的……年轻和单薄,仿佛不堪攀折一般。
陆识途瞳孔巨震,瞬间背过了身,手里的剑也再拿不住,“哐当”一声落了地。
他的后背却突然被什么人贴了上来,那躯体冰凉滑腻,似乎想要抱住他。
“识途,看着我,看着我……我教给你……”
“啊——!!”陆识途终于克制不住地惨叫出声,回身一掌拍开了“容予”。
“容予”的胸口直接被他这控制不住力道的一掌拍得陷了进去,他跌落在那丛白色小花的旁边,远远看着陆识途,嘴角慢慢涌出一口血。
那张熟悉的脸,清俊贵气,仿佛凡间富贵公子一般,此刻苍白至极。那种诡异的诱//惑之色从他脸上褪去了,只剩下一张与容予一样的脸,有些疲惫似的看着陆识途。
“你,要杀我……”它的声音与容予一模一样,语气那么悲哀,这句话几乎真的像容予说出来的似的。
陆识途瞬间就受不了了,无法自控地向他走了两步,口中发出哀鸣:“不,师尊,师尊……”
“你不是说要保护我吗……”它叹息着,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