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自流把容予这笑看得清楚明白,脸色顿时就变了,一阵青一阵白,简直像是要原地心脏病发作似的。

这还没完,容予转回目光,突然开口同青阳剑尊问道:“剑尊,请问我这小徒,够格随剑尊回开阳界吗?”这便是在问青阳剑尊,他这名额究竟是要给谁。

那青阳剑尊这才将目光从金吾不禁夜上移开,竟对容予微微一礼,正色道:“早闻容道友大名,没想到您教出的弟子也这样优秀。岂止够格,在下恳请容道友将弟子交给我们门派,能有这样优秀的后辈继承剑诀,是我们之幸。”

这次大家真的全都安静了下来,连之前无比雀跃的长老们都惊了。

好半晌,终于有反应过来的人,重重地抽了口气。

下一刻,人群真正沸腾了起来。

激动的弟子们忍不住自发喊了起来:“陆师兄!陆师兄!陆师兄!”

越来越多的人与有荣焉,随着他们一起为陆识途喝彩,声势越来越壮大。

容予同样吃了一惊,开阳界的人对于此方世界,向来是类似神仙的存在,这会却……

他回了礼,有些高兴地应道:“那就再好不过了,多谢剑尊。”

他的徒弟,可真是出息了。

江自流脸色本已差到极点,这会又听到这个,还被同样听到的大家明里暗里地看着,简直要疯,差点没厥倒在地。那些弟子怜悯嘲讽的目光,简直像一把把刀子戳在他心上,戳透了他那比天还大的虚荣心。

他的拳头越攥越紧,紧紧咬着一口牙,心里简直要呕出血来。

他把手里的剑也越抓越紧,心里的怨恨和不甘似乎也传导到了脸上。古剑有灵,剑身竟似乎在剑鞘里颤抖起来,不断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似乎也愤怒了起来。

江自流对自己拿到的剑不满意,这份不满意和不甘愿的心情自然传到了剑上。堂堂一把名剑落在了一个三灵根金丹期修者手里,还被这样嫌弃,剑灵似乎也恼了。

江自流只觉头脑突然一阵恍惚,仿佛被无形的拳头狠狠打了一下,接着,脑中突然剧痛。

他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当夜,西州城最大的酒楼被西州之主王弋包了下来,要为自秘境中凯旋的弟子们办一场庆功宴。

往年从未有这个规矩,而这一年冒出了一把神剑,又突然来了这么一出,所以这庆功宴究竟是为谁庆功,不言而喻。

宴席上,青阳剑尊是贵客,理所应当坐在了正中。王弋作为东道主坐在旁边也是正常,然而容予带着陆识途,也紧挨着他,坐在上首。至于各大剑派的掌门,都只能往后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