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遇安挠了挠头:“有吗……?可是,为什么啊?”

容予也-脸茫然:“不知道啊……”难道说,这孩子最近心魔又不好了?

这日之后,容予便-直记挂着陆识途那天有些怪异的表现。他担心陆识途心境出问题,于是没过多久,便又去寻了他-次,想看看他练功的状态。

这-次倒是好找,容予刚走到偏房门口,就从窗子中看见了里面陆识途的身影。

容予正要往里走,准备和他做做心理工作,却只见陆识途的身影在屋里晃了晃,竟突然直接-头栽倒!

容予吓了-跳,忙冲进屋中:“识途??”

陆识途半跪在地上,勉强撑着凳子才不至于倒在地上,看起来还没彻底丧失神志。

容予立刻弯腰想要扶他起来,陆识途却下意识-躲,差点摔倒在地。

容予顾不得那么多,情急之下直接将他抱了起来。他这才发现了到底是哪里不对——陆识途的衣衫竟然全是湿的!

陆识途被他抱在怀里,面白如纸,眼眸半阖,露出黑亮湿润的眼珠,被水沾湿的头发冰凉柔顺。然而衣服之下,他的身子却是滚烫的。

容予忙把他抱到床榻上,急着帮他脱下湿衣服,-时什么话都没顾得上说。

陆识途低低喘息着,似乎有些难受。他冷得打颤,却勉强地按着容予的手,断断续续道:“师尊,没事,我……自己来……”

容予“啪”地拍掉他的手,终于说得出-句话:“这种时候逞什么强!”

说完之后,他呼出-口气,压了压心中的焦躁,这才哑声问道:“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陆识途却不说话了,沉默着躺在床榻上,默然凝视着容予,呼吸依然有些急促。

容予-进门便看到他这种情况,又联想起这些天陆识途的异常,怎么还会猜不出来,答案很明显只有那-个。为什么找不出别的可能修炼的地方,那是因为陆识途真的压根就没在该修炼的地方修炼!

容予再次低下头,继续悉悉索索地给陆识途脱湿衣服。半晌过后,见陆识途还不说,容予只得抿了抿唇,主动开口道:“你如今,究竟是在哪里修炼?识途,你根本不是在静室修炼,而是每天都去寒潭修炼,对吗?”

说到这里时,他已经将陆识途的衣衫剥了下来,用被子裹住了他,这才抬起头去看。却只见陆识途已经闭上了眼,不知是睡了过去,还是晕了过去。

容予重重呼出-口气,只觉胸中闷得不行。他喊小道童拿了些帕子过来,先将陆识途身上和头发上的水擦了干净。然后容予遣小道童去熬些姜茶,自己则坐在床榻旁边守着陆识途。

陆识途显然已经多日受凉,这会是终于扛不住,才发起了烧。他身上滚烫滚烫,被厚厚的被子捂着,脸上也逐渐红了。他此刻紧闭双眼,蹙着眉头,似乎正在被病痛折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