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个时辰过去,差不多要用膳了,回了寝殿,将不情愿的陈庭月叫起来。让他醒了醒神儿,才传 膳。

四五日一眨眼就过去了。这天一早,张太医就到了。

赵离人上朝还没回来,陈庭月不紧不慢的吃了早膳,仔细的听着张太医的讲解与叮瞩。

赵离人显然也知道今天是要给陈庭月用药的日子,于是下了朝,毫不拖沓的往家赶。朝臣们难得见他如 此的火急火燎,心里不免暗暗思索,这太子是不是又了什么可心的人儿了,不然怎的这么急切。

他们哪里知道,这比可心的人儿重要多了。

早膳都来不及吃,赵离人大步进了殿中。

而此时张太医正跟陈庭月说着用药后可能会有的一些反应。见赵离人进来,连忙行礼。赵离人看都没看 他,摆摆手就让他起来了,“你接着说。”

张太医这才起身,站直身子,继续道:“陈公子五脏损耗严重,故而引起内伤,久病不愈,又因内伤久 治不愈,所以五脏六腑虚不受补,如同一个破烂的轮子,越走越破,越破越走。”

闻听此言,赵离人脸色颇有些不好看的看了陈庭月一眼。陈庭月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

赵离人看着张太医示意他继续说。

“这冰上花是治疗陈公子内伤的药,只有治好内伤,才能给五脏调养的机会。就像是强行让这个车轮停 下来,这样才能将破烂的地方修好。”

“可有什么风险吗? ”赵离人眉头微蹙,沉声问道。

张太医一拱手,低声道:“回太子殿下,风险是有一些的,但是应该都会在可控的范畴内的。”

这话一出,赵离人的脸就沉了下来。陈庭月安抚的拍了下他的手,“张太医但说无妨。”陈庭月道。

张太医察觉到了赵离人摄人的目光,吞了吞口水,道:“冰上花入药,虽治疗内伤,但是也间接打破了 现在维持的平衡,肯定会对您的身体造成损伤。当然,这些都是可控的。”

赵离人紧皱眉头,沉声道:“就没有无风险的药吗?”

张太医低声道:“殿下,其实当日陈公子所受的伤虽不重,这些时日也好了许多,如今还这般严重的原 因全是根基受损引起的,当日一伤,如同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一发不可收拾。而受损根基本就难治,如今 能有冰上花......”

太医未尽的话赵离人与陈庭月都知道什么意思。陈庭月冲赵离人安抚的笑笑,“好了,别为难太医了, 良药苦口,能治就行。”

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了。赵离人看了看陈庭月,对太医道:“无论如何,务必给孤将他医好了,否 则......你是知道的。”

赵离人未尽的话太医也懂的什么意思,擦了擦额上的汗,张太医郑重道:“殿下放心,臣定当全力以 赴。”

重重吐了口气,赵离人声音低沉,“用药吧。”

张太医拱手行礼,低声道:“是,臣这就去准备。”说完就退了出去。

赵离人沉着脸,眼中的担忧显而易见。等太医出去之后,陈庭月握着赵离人的手,笑道:“放心罢,无 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