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窜起一呛火烧火燎的怒气,杳窈复杂地瞪了他一眼,与他并肩于皇城上越过一座座殿:“往西侧去,那里正巧无人盯梢。”

“师妹对皇宫的巡逻了如指掌。”

“呵,师兄倒不必阴阳怪气,有什么账,保住了小命再算。”

身后虽只有三名刺客,但对方显然各个都是绝世高手,逼得二人极紧。杳窈面沉地不停向后弹射暗器,却不料对方一一躲过,竟未曾降速:“真棘手啊。”

一黑衣人猝然跳上不远处的高殿,只两息的功夫便与她们并肩而跃。

一根熟悉的银针自侧方、后方两向夹击,杳窈一个飞跃躲过,叶裴瑜却因体力不支,袖子被刮破了一道痕。

杳窈忙吹响口哨。

漆黑的夜幕中,三只利箭从不明方向的天空飞来,箭箭击在黑衣人的脚前,精准击中黑衣人的夜行靴头。

三人猛地挺身停下脚步,其中一人倏然又中一箭,闷哼一声,鲜血淋漓。

“好厉害的箭法!”

“快撤!”

叶裴瑜木着脸,同杳窈飞奔过三个甬道,躲过两队宫女太监与一队巡逻的侍卫,方呼吸促狭地停在皇宫宫门处。

二人趁着夜色,鬼鬼祟祟上了一辆空马车。

“十六年前不告而别人间蒸发,柏师兄可真是有能耐。”杳窈抬手拭去额前的细汗,方缓过气平静些。

好久没有这么酣畅淋漓地使用过轻功了,思及此,叶裴瑜忽勾唇笑了:“十六年,师妹竟嫁入新月皇室,师兄我也颇为敬佩。”

“阴阳怪气。”

“彼此彼此。”

气得牙痒痒,杳窈还要反驳。

那头车帘忽拉开,走进一身着玄衣长袍之人。

他平静落坐于马车的正位,生生将面对面的二人隔开。

一时间,空气竟骤冷。

叶裴瑜眸色中略有讶异,方放平呼吸坐着行礼:“下官叶柏,见过萧王。”

杳窈轻嗤一声:“柏师兄做什么还要维持表面那套功夫?”

“原来,师妹不仅靠上了三皇子,还傍上了萧王?”

“是啊,怎么,十六年毫无音讯,连一个字都不愿同我提起的你,如今见到我有两个大腿抱,眼红了?若非我那日在寮云院恰巧见到了你,还不知你竟化名为叶裴瑜了?”

“裴瑜乃字罢了,我何曾化名?”

“放你的狗屁!”

“师妹说不过便爆粗语了?十六年来没有一点长进。”

叶裴瑜虽面上温和,但望向杳窈的目光与她的一碰,显然电光火石,滋啦滋啦火星子直冒。

那头萧元看不下去,脸猛地一沉,不耐地吐出一个字:“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