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最后对着一堆程序代码一时兴起地心软放过了?
一切人类,一切人生,说到底,都是在不了解自己的情况下活着……希寻,你又真的了解你自己吗?
你明明,是个连自己的生命存在都不敢承认的胆小鬼。
像你这样的胆小鬼,才是少在那里妄谈“人”了!
……
此刻,擂钵街——
最外围的高坡上,希寻静静地独自坐着,手中晃着一瓶红色的波子汽水,瓶身里红色的弹珠一如她此刻血红的眼珠。
她今晚留了个影分.身在公寓里等待荒霸吐前来找她对峙。
这是最理智的选择,可以确保“她”随时都能撤退,不会有任何损伤。
但感性上,也许,她不过是在逃避直面他罢了。
就像昨晚,她一时兴起……放过了对他下手的绝佳机会。
望着夜色下的这片贫民窟,想起了那晚,他来救她时的场景。尽管那完全是场她自导自演的剧目,每一步都在她的预料之中,但是,有些东西却是再精明的头脑也无法预料掉的,比如……在看到他前来救她时,心头那种被填得满盈盈的感觉,雀跃而又温热,简直莫名其妙。
“喂!你……是什么人?”
希寻偏过头去,看向不远处几个手持“冷兵器”、警惕地戒备着她的孩子,看起来也就十来岁的样子。
为首的那个男孩把其余孩子都护在身后,手中握着的刀直直对向她:
“擂钵街西区这片是我们的领地,你闯入这里是想要干什么……你的打扮,看起来也不像是生活在这里的人。”
贫民窟的孩子们结成的自卫团体啊……
默默地注视着为首的这个男孩,希寻蓦然间想到……荒霸吐,当年,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的?
和眼前这个男孩一样吗。
一样?不,荒霸吐,只是程序中诞生的怪物罢了。
不愿再去理会越发混乱的思绪,希寻面无表情地站起身,在这群孩子戒备的眼神中离开了。
……
“哟,好久不见,费奥多尔君。”
横滨一条无人在意的小巷里,太宰治微笑着看向被自己堵在这里的陀思妥耶夫斯基。
“大老远地从俄罗斯来趟日本,就是为了搅动起这么一场闹剧吗,还真是辛苦了,玩儿得开心吗?”
陀思妥耶夫斯基并不意外太宰治找上来,或者说,就等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