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商议后,刘夫人派刘府那些曾经上过战场、退役做了府里家丁的熙河路旧卒来,护卫美团看守酒楼。
蔡荧文与沈馥之,带着姚汝舟和杨家的三个孩子,搬去段正严的客馆暂住几日。
一个友邦小王子的下榻之处,的确比同胞云集的地方,安全许多。
看着需要安置的亲朋坐上段正严的马车后,李七娘仍担心姚欢,主动提出陪她乘坐端王府的马车,去磁州铁坊寻那诬告邵清的翟姓东家。……
马车甫一发轫,姚欢便开口对李七娘道:“那同文馆,可是将作监修建的?”
李七娘点头道:“同文馆建于熙宁年间,那时候京城各处营建楼宇馆阁的活计,都由将作监领着。元丰改制后,尚书省六部又得到些实职了,工部才有份参与开封的修造事宜。”
“哦……”
姚欢若有所思,忽地又问,“那,你阿兄可与你说过,修造同文馆时,出过什么怪事?”
李七娘盯着姚欢疑惑道:“没听过呐,姚娘子,怎么了?”
姚欢露出惶然之色:“我早上一进那馆里,就觉得,后背发毛,阴风阵阵。辰时正是阳气大旺之际,我见到夫君安然、与他叙了会话后,仍是浑身发冷,直至离开同文馆,到得大街上,才好些。那地方,建馆之前,原是做什么用的?屋舍下头,莫不是埋着不干净的东西?”
李七娘闻言,也是一愣,继而秀眉微蹙。
她初夏时节与姚欢一见如故,夏末自南方回京后又得姚欢托付艺徒坊事宜,彼此深谈数回,越谈越投缘。在李七娘看来,姚娘子不像是会信那些怪力乱神之说的人,怎地今日面色这样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