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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宋州城,汴河两岸的繁华喧嚣,果然不逊于国都开封的景象。
万家灯火,酒肆林立,笙歌萦梁。
但晁司业,却是带着邵清往位于城北的南京留守院附近走。
马车七绕八弯,停在石巷深处的一座院落前。
来自南方的“赤榉”木材拼成的门板,被左右两盏红栀子灯,映照出有如山峦起伏的漂亮花纹。
带着暧昧色彩的灯光,还照亮了门边小小挂牌上的两个字:喫茶。
晁司业终于卸了最后一丝矜持,抿嘴向邵清道:“河畔那些富丽的正店,女子浓妆冶荡,红绡翠袖,聚于主廊檐面待客,外乡客官们戏称为‘色海’,趋之若鹜。晁某看来,终究俚俗不堪。这一处则不同,皆是未及豆蔻之龄的妙人儿。”
说话间,晁司业扣开了院门,一个清俊小厮踮着步子引领,绕过前院,只见一位三旬上下的锦衣妈妈,已候在院中。
妈妈自称姓陈,寒暄之间,确实没有寻常勾栏鸨母的腻味殷勤,淡淡柔柔地向晁司业道:“司业与贵客来得巧,福建路刚到的好茶,请二位品鉴。”
进到屋内,邵清定睛看去,三个女孩儿,个头身量都还单薄瘦小,至多也就十一二岁。一个抚琴,一个轻吟低唱,一个打着茶沫子。
女孩儿见来了客人,都停手收声,站起来怯生生地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