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师成掀起车帘一角:“上来。”
马车没有去端王府。
杜瓯茶一路沉默,只在下车要踏进那院子前,皱了皱眉。
梁师成冷冷道:“怎么了?”
杜瓯茶直言:“想到那徐侍郎在这院里,欺负英娘,我觉得恶心。”
梁师成不置可否地哼一声,没有停下脚步。
他径直走到耳廊尽头的一间书房中,坐下来,才对杜瓯茶道:“你现在,很有本事,能去死牢里,将人捞出来。”
杜瓯茶站在门槛处,垂着眼帘道:“正道哥哥,那是我爹爹。若是你的爹爹要被冤杀,你不急吗?”
梁师成怒道:“我没有爹爹!”
他噌地起身,将逆光中的杜瓯茶拉进来,盯着那张精致明秀如画上洛神的脸。
只看得须臾,梁师成就放开了杜瓯茶,平一平心气,努力将口气缓和了些,对女子道:“干娘陪着向太后,去永裕陵神宗陵寝了,这几日应就要回到京城。若教她晓得你从姚氏那里得了恩惠,她必会疑你不忠。故而,也莫管什么钱承旨、王少卿的后话,就只寻徐侍郎的晦气吧。你现下,就在这屋子里,将给御史的状子写了,举告姚氏命你为朝臣送良家乐,务必写清楚,这些朝臣均与端王交好,姚氏不惜自污名声,只为给简王清除劲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