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清脱衣上床,钻进温热的锦衾里,一面应道:“难取,但遇上我,便不难。”
姚欢笑着攀上他的肩头。
她喜欢听他这种惜言如金式的小得瑟,遂也捧他:“简王府重赏你了么?”
邵清佯作苦意:“不仅没领到赏赐,还赔了本。”
“啊?这……怎讲?”
“我帮他上药后,他竟不睡,与我探问边关军旅之事,我说得饿了,拿出馒头在炭盆上烤热要吃,简王便也分去一个。还说,馒头皮烤得焦一些,更香。”
姚欢心道,这个简王赵似,挺有趣的啊。
喜欢吃皮子焦的馒头?下回整一锅生煎给他吃。
嗯,小王爷若吃得高兴了,也给题个词:小王生煎。
姚欢脑洞刚开,却发现自己的衣襟也开了。
邵清几个时辰前灵巧治伤的手,此际越发指法精妙,轻拢慢捻抹复挑,配合低声柔哄:“空手而归,十分怅然,不如你来赏一赏我罢……”
待到玉臂交挽,白昼迁延,云雨初歇,姚欢才想起来探问邵清:“那简王,好好的怎会中箭?”
邵清遂与姚欢说了原委。
官家赵煦去岁颁了敕令,开封常平钱管着的居养院,又分出一处慈幼署,收容城中无父无母的伶仃孩童。简王出宫开府后,每季都去慈幼署送些鲜鱼活羊。重阳时他又去了,有个胆大些的少年,偷偷说与他听,慈幼署中的娃娃们已是大半年未尝过荤腥。简王质问那管事的吏员,吏员却说了一通少欲知足、食鱼肉有罪的言论,道是慈幼署的娃娃们都已吃全素,且为了替简王积德,自愿将鱼和羊放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