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此时,对面舱房亦被水匪打开,那水匪道:“此间的客人呢!”

邵清颤巍巍地老实道:“那,也是我家买的舱房。”

虬髯汉子指着榻上捂住裘袄、明显往邵清身边躲藏的姚欢,道:“她不是你娘子?”

邵清道:“是家中小妹,不耐水路,受了风寒,病了。”

虬髯汉子鼻子哼一声,懒得再多问,沉声道:“将银钱细软,快些交出来,莫劳爷爷动手。”

又与对面的同伴道:“仔细翻翻,莫漏了女子的银钗首饰。”

邵清见这虬髯水匪的目光中,虽有凶戾之势,倒无淫邪之相。

邵清越发表露出愿意破财消灾、绝不反抗的服从姿态,躬身从榻下拖出箧箱和两个包袱,一一打开。

虬髯汉子命邵清将所有东西倒在地上,抬脚踢开了几本书,其中就有被姚欢拆了姨父买的诗集、夹入贺咏所托的凭证后再装订好的一本。

汉子在稀里哗啦的声音中,准确地辨出一大一小两个钱袋子里,装的应是铜钱串子和更为稀罕的银角子

“阿顺,过来收鱼。”

汉子用黑话切口唤着对面的同伴。

那叫“阿顺”的同伴,肩上搭着羊皮口袋,怀中抱着从姚欢舱房里翻出的衣裙,急步跨过来,先将银钱装进羊皮袋,待塞到衣裙时,忽地瞥到姚欢裹着遮面的裘袄,立时扑上去也想抢了来。

邵清正要下意识地去格开那双毛茸茸的脏手,虬髯汉子却一把搡开这同伴,粗声道:“莫欺负女人,何况还是个病着的。”

“三当家教训得是。”

那阿顺谄媚道,便往背上羊皮袋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