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是晌午,街上采买祭灶家宴食材的百姓络绎不绝,登时就围过去不少看热闹的。
却见老妪双目紧闭,胸口戳着把剪子,衣襟已是血淋淋一片。
掌柜边哭边喊娘,似已吓得糊涂了,又猛然气急,抱着老妪追上一个正快步离开的官袍胥吏,朝那胥吏踹去,边踹边骂。
围观众人里,有年长又好心的,忙出来拦住,与掌柜斥道:“打骂别个作甚,快抱你老娘去郎中那里呐!”
这桩意外乍现之际,姚欢正在蜜饯铺旁的小摊上买活鱼,带去苏颂府上。邵清怕与她同行太惹眼,则在离她不远处慢步相随。
见出了人命之事,邵清亦趋步上前,欲要施救。
恰巧一辆马车路过,被热心快肠的几个婶子拦下,央求主家搭人。
马车上下来一对锦衣夫妇,并一个抱着女娃娃的婆子。
锦衣男子颇仁义,草草问了两三句,便让掌柜抱着他娘登车,吩咐车夫速速驰去。
男子转过身来,邵清望见他的面容,不由一愣。
姚欢亦认出男子,遂回身避开,向邵清轻声道:“那是曾枢相的第三子,曾纡,才从外州任上回京。此前我与姨父,见过他。”
怪不得,与曾纬有几分相似。邵清心道。
只听曾纡对着那被人围住、跑不脱的胥吏道:“你是哪个衙门的?发生何事?”
曾纡今日,本是携妻女来惠明寺进香、小游,自不会穿着官服。
胥吏刁滑,便是面对这看来像是有官身的男子,既非顶头上司,又哪会轻易理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