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皇后望了片刻橘树下的一对小小身影,吩咐左右两个宫人:“你们也去看着,将门掩了。”
屋中登时安静下来。
燕夫人没了方才健谈又慈蔼的模样,略有些神情凝重地望着孟皇后。
姚欢更是惶惶惴惴。
这是,要交待啥?
孟皇后轻叹一声,道:“舅母与表姐夫妇,辗转多年才回到京城,姚娘子呢,辛苦营作的田亩又刚刚有所出产,你们都正是守得云开、又愈加忙碌之时,我却托付这样的大事。实在是因为,孟家人丁稀零,放眼偌大开封城,我可以信任、又身在宫外的人,只有你们了。”
孟皇后说到此处,看着姚欢又补了一句:“还有苏公,可是,他已年迈,上一回的处置,又已让官家心存芥蒂。”
姚欢忙点点头,表示明白皇后所指。
燕夫人本就是个心思十分明敏的长辈,丈夫、儿子、姑爷又均是为官之人,她的政治嗅觉自也强过寻常女子许多。
燕夫人直言问道:“可是朝堂之争,波及后宫了?”
孟皇后不再踟蹰,话无废字:“有新证词摆到官家御前,先帝当年病重时,首宰王珪受宣仁太后指示,笼络朝堂上下,欲废官家的储位,立雍王或曹王为新君。官家已令蔡京和邢恕,过了重阳节就在同文馆新开诏狱彻查。”
“宣仁之诬?”
姚欢意识到自己终于还是进入了这段历史,一时没忍住,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