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件,当然是关于姚欢。她和她的姨母、弟弟,如今到底在何处,是不是已经
对了,姨母,姨父!姚欢说过,她有个姨父,在太学供职。
“吕刚,劳烦你,去蔡河南边的太学。姚娘子有个姨父是里头的学正,说不定他有姚娘子她们的消息。”
吕刚道:“先生吩咐的,吕刚定会全力去办,但属下还是先给先生请个郎中来看看吧。”
邵清喘着虚气,急道:“我自己就是郎中,不懂抓药么?你担心什么,我睡了一天一夜不过是恢复气力,现在就起来,写了方子让契里他们去抓药来熬。你放心,我死不了,你快去城南。我也是急糊涂了,怎地没想起她家的姨父。”
邵清似乎在暗夜里找到了路途的方向,希望之火又在心底燃了上来,觉得整个人顿时因为有了盼头,而凭空长出三分精神、五分气力。
吕刚见世子忽地就坐了起来,也是暗叹,乖乖,世子真和他阿爷一样,是个情种。
他不再赘言,转身就要出屋,却听邵清又在身后追问:“姚娘子养的那些虾呢?”
吕刚哭笑不得,安抚道:“都在都在,契里喂着呢。到底是经商的胡人,我还不曾数过,那契里倒是主动与我清点了,统共三十八只,其中不少还是抱籽的。“
五六日后,大病初愈的邵清,来到东水门。
药没有白白煎熬,谁说医者不自医,他病得再昏昏沉沉,药方子还是开对了。
心也没有白白煎熬,吕刚到底给他带回了好消息。
沈家人都活着!
姚欢活着!
不但活着,还和国子学和太学的学生、仆役们,在汴河畔施粥赈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