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荧文下了榻,刚刚披了件外袍想去窗边看看究竟,屋门却被砰砰地敲响了。
他打开门,姚欢家原来的官家、如今在太学当差的杨翁,满头雨水冲了进来。
“学正,不好了!发,发水了!”
“啊?什么?”
“发水了!汴河、蔡河,都决口了!俺今晚巡院,因想着这般豪雨,莫哪里漏了、淹了书籍,所以上阁楼四处查看,结果就在三楼眺望时,看到,看到西边城外,已经墙倒屋塌了!”
蔡荧文后背登时一阵鸡皮疙瘩,他恍然大悟,远方的哪里是雷声,应是楼屋倾倒和咆哮洪水织在一起的巨响!
“杨翁,走,去将学子们都叫起来,莫睡了,只怕汴京要有大难!”
……
汴京城东,十字大街以北的弓弩院。
听到“雷声”的邵清,仰头一望,见物料大棚中间,赫然一株参天古槐。
他毫无迟疑,便纵身要上树。
叶柔惊叫道:“世子!你要作甚?打雷岂可上树?”
“不是打雷!”
邵清简略地扔给她一句,脚下浑无迟滞,蹭蹭地就攀上古槐的高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