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而直觉,更令他如遭棒击地发现,姚欢见到这曾家四郎的表情,不太自然。

这女子,见自己如见兄长,泰然自若,见曾四郎,却又惊又喜又踟蹰,这必定是说明一些问题的。

邵清顿觉难言的虚妄感。

即便方才脱口而出的关于叔侄辈分的攻击,也自觉颇有些无谓,他此际亦没了心性再战。

况且,曾四郎与家中婢女结伴而来,确实在分寸上强过自己,应是为姚欢考虑的。

“姚娘子,”邵清知趣地向姚欢道,“劳烦取来二嫂上回便应允出借的《梦溪笔谈》我也须告辞了。这糖渍桂花,若二嫂和娘子吃着觉得好,改日我再令家中养娘送两罐来。”

姚欢如梦初醒,觉得甚好甚好,邵先生与曾纬又不熟,何必陷入尬聊,忙应了一声,回身去姨母房中取书。

人既然要走,曾纬本已打算偃旗息鼓,蓦地听到“糖渍桂花”四个字,便定睛往石桌上看去,果然见到几块洁白胜雪的软糕上,铺了浅浅一层桂花酱。

曾纬觑了一眼姚欢袅娜而去的背影,对着晴荷笑道:“真巧,吾等与这位邵先生一样,也带来了桂花。”

……

姚欢取了《梦溪笔谈》回来,却见石桌上除了一只青瓷茶罐,还摆了一小屉金丝楠食盒,晴荷正从食盒里取出一只扁扁的彭州窑匣子,打开给曾纬瞧。

邵清仍是坐着,而不是起身提了药箱、等接过书便要走的意思。

姚欢有些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