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柔挑了挑眉,莞尔道:“这点大的娃娃,也不晓什么正事儿,我探了几句,他却说不清几个宾客名字,只说有个紫金冠的小王爷,气派大得很。哦,他还说,那个认他姐姐做义女的曾家,确实来了个好相貌的公子,总是去瞧他姐姐,姚娘子。”
邵清“啪”地松了瓷勺,盯着汤饼看了须臾,抬起头来。
“汝舟说的,就是曾纬,曾布的四子。吕刚办事得力,在曾府安插的人,早就说起过这个曾四郎。莫看此人现在还只是个国子监的监生,相比其兄曾缇,曾枢相似乎对这个幼子才寄予厚望。”
邵清冷淡地说了这两三句话,叶柔咂摸着他的口吻,不免五味杂陈。
他这般聪明,会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
但他不理不睬地避开了。
叶柔的愠意忽地窜上来。
她心一横,冲邵清道:“先生,那姚娘子与吾家交好,倘使她被那曾四郎收做女眷,曾府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们岂不是能知道得更多些?”
第六十七章 我们男子最不喜被拙劣地试探
正如人在释放激情后总会倦怠那般,叶柔一旦说出了这个带着出气意味的观点后,又陷入新的惶惶。
她压着眼皮,咬着嘴唇,紧张地盯着邵清。
少年时,尚未情思萌动,她觉得他,就像她周遭熟悉的某一片景致,比如燕京城内的一座玉砌流丹的楼阁,或者城外一条沉静蜿蜒的清溪。
她与他相处,是轻松自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