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代的人们,只要不是底层劳力阶层,下馆子早就不只为了温饱。明月楼作为开封城东南角“东水门”一带响当当的正店酒楼,装修奢华、景观开阔、菜式又精巧,自然客似云来。尤其是今日这般好天气,明月楼已不知接待了多少拨罗绮华服、出手阔绰的食客。
于德利欣赏着这夕照之下金光粼粼的汴河水,想到像流水一样哗哗进帐的好生意,白净和气的脸上,更绽放出了米勒似的笑容。
正得意间,有人轻轻敲了敲并未关死的隔间门。
“东家。”
是掌柜老孟。
于德利回过头,见老孟欲言又止的模样,道声“进来说”
“东家,”老孟将壁门掩上,回身禀道,“沈二嫂要见您。”
“哪个沈二嫂?”
于德利眯着眼想了想,“喔,是河边那个烤猪下水的妇人吧,怎么,上回派个不会说话的伙计来,吃了瘪,今日她亲自出马了?”
此世里,由于粮食产量的增加及酿酒技术的革新,朝廷对于酒类的管控较之前代宽松不少。
在不算太严苛的榷酒体系下,不仅有宫廷酿酒、官府酿酒、私家酿酒,城市中的酒楼也可获准酿酒。这些“正店”卖出自酿酒后,悉数缴纳税款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