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通常只有两种可能,就像赵姐说的,要么是不愿负担上有老下有小的压力,拍拍屁股跑了,要么是出了什么意外,失踪或者死掉了。

想要找到人,需要一定的时间。

但不管是哪种可能,这两个孩子都很难再等到父亲回家。

大家坐下一商量,决定把实话告诉老人和孩子,毕竟比起无望的等待,触手可及的未来更重要。

父亲失联半年,妹妹虽然懵懵懂懂,但爷爷和姐姐已经有了心理准备,默默难过了一场,便收拾东西下了山。

那之后在政府、志愿者组织、社会爱心人士的三方合力下,易地扶贫搬迁项目工程顺利展开。

而安置住房正式投入建设时,陈半已经前往下一个城市。

一年又一年。

她在这条路上竭尽全力,片刻不停歇,结识了许多像赵姐、王哥、宋总那样的人,做出了许多令她感到自豪的成绩,她的生命变得充实,方向愈发明确,曾经对她而言仿佛天崩地裂的打击,再回想起来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

就这样又迎来了桃花盛开的季节,陈半也迎来了生平第一次的经济危机。

不是她的经济危机。

扶贫助学志愿者协会会议室内,坐着十几张愁容满面的脸,说着各不相同的方言。

“要我说,这次的事归根结底就赖小陈。”

“我看恁可不像什么好银,拥给嘛能赖着人小陈?”

“她抬高了我们慰问物品的规格啊,她没来之前,我们的慰问物品是什么,大米,面条,食用油,五百块的慰问金,她来之后呢,大到棉被衣服,小到锅碗瓢盆,还动辄要给人家换房子,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呀,我现在去看孩子,一千块的慰问金都不好意思拿出手了。”

对此,也有人感同身受,“还真他娘有道理,这话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