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游平晚上没有胃口,没吃什么东西,但是总感觉嘴里、心里都是甜的。

后半夜篝火彻底熄灭,洞内的干树枝本来就不多,全部都烧完了,外面的树枝被雨水泡了一天,叶巡安摸着在自己怀里瑟瑟发抖的白游平,他再也坐不住了,

“等我一下,我出去找点柴火回来。”

“别,别走。”白游平好像有点儿烧糊涂了,他以为自己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候他也生过一场大病,奶奶借遍了亲戚朋友才凑够住院的费用,他入院的时候已经烧成肺炎了,大夫说在晚点儿这孩子都该烧傻了。

那时候家里拮据,奶奶每天要在家里和医院之间来回跑,同病房的小朋友总有父母陪伴,而他总是孤零零一个人,他不是不羡慕,他也问过奶奶,为什么别人都有爸爸妈妈,而自己只有奶奶,奶奶却总说爸爸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直到后来他才知道,爸爸妈妈确实去了很远的地方,而且永远也回不来了。

“我不走,我在这儿。”叶巡安掰开白游平紧紧攥住自己衣角的手指,这人脸色灰败,脖子上的淤青散播的更大了,他急忙打开白游平的衣襟,已经漫过了锁骨,他急忙拍了拍白游平的脸,

“白游平,你觉得怎样?”

白游平有些意志不清,他嘴里含混地念叨着,叶巡安离得极近却根本听不清,

“白游平,你醒醒。”

叶巡安轻轻晃动白游平的身体,忽然从白游平内衣里掉出一张纸条,字迹很稚嫩,是一些药方,还有应急措施。

叶巡安捡起来看了看,这应该是胡图临走之前留下的,白游平生怕弄丢了,贴身放着。

上面大部分写的都是针对叶巡安各种症状的应对之法,终于在最后面写了一行不起眼的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