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走的,是一条不能回头的路,她不能拉上司云一起。
因为,若是败了,那苏家,就真的没有一个后人了。
头上的雨少了一些,林湾抬头,就对上一双冷漠的眼睛。
司云折回来,伞横在她头顶,遮去了风雨。
“夜里雨大,郡主出府,还是应该撑着伞。”
林湾抬头,司云已经把伞塞在了她手里,整个人彻底消失在了黑夜里。
林湾看着手里的伞,又看了一眼司云离开的地方,轻叹了一声,扶起了地上的黑衣人。
林湾就近找了一家药店,把人安置妥当后,才往回走。
到了一品居附近,林湾收起伞,从后门溜进去。
窗户外,一个少年斜斜的靠在树上。
宽大的树叶挡去了大半部分的雨,仍有一小滴落在了他头上。
司云似乎浑然不知,只看着那一道影子进去了,方才从树上下来,把宋义拖了出来。
看着那张冷峻的脸,司云笑了声,把人端正的扶着站好,借着月色离开。
——
上京城落了一夜的雨,相府的灯,一夜未熄。
“老爷,金莲的事,该如何是好?”
一夜之间,云以寒头上生出了不少的白发,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林金莲。
林金莲被抓进镇府司,受苦不说,出来在上京城里,肯定再难抬起头。
不仅如此,明日的早朝,林昌卫也会因此,受颇多的置喙。
“林湾说的,未尝不是一个办法。”林昌卫微眯眸,缓缓开口。
“可是这能行吗?”云以寒想起陆子晋的话,打了个寒颤,“你也听到景王说的,清儿回来不了。”
“你听我跟你说。”林昌卫细细理了一番思绪,开口道。
“朝廷上,其实只分了两派,一派是皇上,一派是陆廷,丞相府在中间,不偏不倚。”
林昌卫落下两个棋子,又道:“景王是摄政王,虽没有受封,但他的权力,整个大援无人能及。而皇上,是九五至尊,只要他在皇位之上,景王就是臣子。”
“但现在,景王不给相府活路,那我们……”云以寒的目光移到了黑棋的将上。
那一个棋子,代表的,是陆廷。
“不,你以为景王不给相府活路?”林昌卫缓缓摇头,浑浊的眼里渗出一抹精光,“不给相府活路的人,是皇上。”
云以寒沉默了。
“苏府的事,镇府司从来没有停止追查,那一夜,去苏府的,都是相府的侍卫,你以为,皇上是真的重视我吗?相府不过就是下一个丰丞相而已。”
林昌卫划开黑色的将,笑道:“既然他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仁。”
“老爷心里有对策了?”云以寒听不懂林昌卫的话,但能听出来,林昌卫似乎是有解决的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