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涩的味道在嘴里散开,林湾伸手,下意识的要去取蜜饯,不过片刻,又停了下来。
她已经不是苏幕遮了,没有人担心她吃药会苦,更不会有人给她备好蜜饯果子。
看着林湾伸手,又缩了回去,梦令不由问,“小姐,你是要拿什么东西吗?”
“没有。”
林湾淡淡一笑,把碗递给梦令,这才问,“先前景王问你什么了?”
“景王?”
梦令拿着药碗里手突然握紧了,紧张问道,“他,他,他,他什么时候来了?”
林湾淡看了一眼。
梦令应该是一直在相府的,陆子晋常年征战,不在京城。
大概梦令只听说了陆子晋的“恶名”,却不曾见过陆子晋本人。
思及此,林湾道:“就是刚刚那个男人。”
“他就是景王?”梦令声音突然提高了,然后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不是说景王生的凶神恶煞吗?比那索命的黑白无常还要吓人,怎么是……”
林湾已经不想再听了。
京城里,陆子晋的凶名似乎是从她入宫后便传了出来。
有人说,陆子晋的府邸,常年怨气冲天,都是他在战场上杀的人,阴魂不散。
更有人说,陆子晋因为杀人太多,遭了报应,烂了脸,这才一直以面具视人。
或许,是因为陆子晋离开京城太久了,都忘了那面具下,是怎样一番俊颜。
屋里依旧破烂,林湾把桌上的蜡烛收了起来。
先前陆子晋用火折子点过,化了一点点,灯芯却并没有被烧尽。
梦令进来,看着地上的一滩血迹,直接跌在了地上。
“小姐,这,这是死人了吗?”
地上血迹很浓,空气里也都是一股血腥味。
之前齐嬷嬷死了,陆子晋的人把尸体抬走了,却没处理地上的血迹。
屋顶的瓦片漏着点细碎的光进来。
林湾抬了抬眸,开口道,“刚刚院子里一个嬷嬷,冲撞了父亲,被打死了。”
“啊?”
梦令脸色惨白,哆嗦的问,“不会是齐嬷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