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推了推眼镜,感慨地望着远处的烟火:“定是那俩小无常放的炮仗,都这么多年了,还如此稚气未脱!”
施灿笑笑,夹了一粒花生米。
Lucy差她老公送了两盘饺子过来,如今她身怀六甲,日子倒也滋润。
“哟,没给咱们搁醋。”判官慢悠悠站起来,“我去厨房倒俩碟来。”
眼睫上落了什么东西。
施灿伸手去拂,却没抓住,只指尖上一滴水珠,他抬眼望去。
下雪了。
自从栖迟离开后,再也没有下过雪了。
多久了,太久了。
他已经快要记不清了。
施灿斟了一盏温酒,捏着酒盏走下石阶,雪势来得汹涌匆忙,不过眨眼功夫,地上就挂了一层白霜。
他喝下一口酒,从舌头烫到喉咙,又烫到心口。
太烫了。
太疼了。
怎么这么疼啊。
朔风吹在脸上又冷又疼,他随手抹了一把,手背湿漉漉一片。
没出息,怎么还哭了呢。
银色的细绳从袖口露出来,他翻过手腕,垂下视线,盯着那两颗空荡荡的银铃发呆。
叮——
施灿愣住了。
他不止一次出现过这样的幻听,可这一次却比任何时刻都真实。
他听见脚步声从前方传来,可是他的眼前迷蒙上了一层水雾,画面都变得那样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