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这鬼城里的鬼官们还挺有原则的。”他垫着脚在栖迟耳边说,“居然没想着直接洒一把彼岸花粉来对付你。”
栖迟要笑不笑地看看他:“拿彼岸花对付我这种法子,除了你别人还真想不到。”
“哈哈。”施灿干干笑了几声,又不痛不痒地威胁他,“你以后再惹我生气我还这么干,城里的拔完了就去城外找。”
“用不着去城外。”栖迟往空地一指,“黑无常又种了一园子,过不了几天就该发芽了。”
无辜的判官大人在前面埋头带路,听着他们由不自知的调情话语只恨自己不是个聋子,最后跺跺脚又憋出一句:“有辱斯文!”
第五殿离得不远,他们走到时殿外已围了几圈鬼兵,牛头马面手持枪矛,也一道穿上了绒甲官服,青面獠牙吓人得很。方才被抛诸脑后的紧张忐忑重新席卷而来,施灿莫名想到了当年高考时候的场景,那时他一个人到陌生的学校陌生的考场,身边人叽叽喳喳相互鼓励安慰,自己就只能抱着水瓶默背公式。
正忆苦思甜着,手指被人捏住了,注意力拽了回来,施灿转头看到栖迟笑盈盈地望着他,他轻轻捏了捏,似乎在说别害怕。
栖迟这家伙,实在是太有毒了。
大不了一死,有什么了不起的!
人一旦有了“大不了”这种退路,胆子不可理喻地肥了起来。
第五殿内永远灯火通明,比那阴森诡异的第一殿敞亮不少,但第五殿主抵得上一百个阴森诡异。正殿内十分宽敞,施灿反应过来原来是那碍眼的屏风被撤走了,阎君跨坐在烫金卧榻上,一手支着额头,像在打盹。
黑白无常分坐两旁,牛头马面各自择了位置落座,施灿瞧见几张陌生面孔,是鬼牢里出现过的四位阴帅大人。他脚戴镣铐又往前走了几步,又瞥见一位老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