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跑了,你不去追他吗?”施灿望着赤问消失的方向,“你是不是打不过他?”
栖迟还是没有理他的打算,而是径自走到屋前,将一颗十厘米长的钉子插进了汪晓燕的后颈,汪晓燕双眼失焦,身上的鬼气一瞬间散得干干净净,她无力地垂下了头,跪倒在地,成了听候发落的披皮木偶。
施灿追着栖迟问:“这是什么?”
“锁魂钉。”栖迟说,“免得再逃。”
“这么厉害,”施灿搓搓手,“分我几个呗。”
栖迟瞟了他一眼,说:“你最好想想怎么跟阎君解释可以少受点责罚。”
施灿:“……”
“玩忽职守,你以为今天的事还能就这么翻篇了吗?”
“我……”施灿没底气地反驳,“我又没干什么……”
“无作为就是最大的错误。”栖迟指着烧焦的房屋与灵堂,“这桩桩件件哪一样与你无关?”
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满腹委屈化为了愤懑,施灿咬咬后槽牙,理一直气就壮:“你当我多厉害是不是?拄着根破烧火棍就能上天入地了不成?我倒是想有作为,我打得过那个赤问吗?人家摆明了要帮汪晓燕,我能怎么办?”
栖迟从来没有用这种眼神看过他,哪怕之前惹他生气,也是烦躁胜于冷漠,可是这一次,施灿却从他眼里看到了失望。
奇怪,明明占理的是自己,这会儿怎么又不自信了?刚刚升起的嚣张气焰没一分钟就熄了下去,施灿越说越没劲,最后彻底偃旗息鼓了。
消防车困在山腰马路上不来,大火将原本就简陋的平屋烧得渣都不剩,万幸火势还是控制住了,并没有往周边蔓延,如果前一天没有下过雨,如果风再大一些,后果怕是不堪设想。
火场里的人悉数被救了出来,汪晓彬在千钧一发的时刻赶到,冲进火海打开了上锁的房门,汪家两口子被烟呛得不轻,更惨的是灵堂里的刘军,救出来时身上还燃着火,不死也残了。
最可惜的是那条忠心耿耿的大黄狗,它被倒塌的房梁砸中,没能活着跑出来。
好像什么都没错,又好像什么都错了。